时间转瞬即逝,很快便到了大年二十九。

    从早上六点起,天空就飘起了皑皑白雪,眼影摇曳,覆盖着深深庭院。

    双层遮光窗帘将破晓的天色挡得严严实实,让人分不清外面是昼还是夜。

    宋则之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,蹑手蹑脚地来到衣帽间。

    不到十分钟的时候,他就换好了外出的服装,纯黑色大衣笔直挺括,气场十足。

    重新回到房间,就见床上拱起的那团隐隐有了动静,他步履轻慢地走上前,就见许时念伸着那截白皙的手臂在旁边来回摩挲。

    画面可爱又可笑。

    许时念的睡相真称不上好,明明开了暖气,却还手脚冰冷,像八爪鱼似的缠着人不放。

    他活脱脱就是她的取暖工具。

    估计是摸索不到,许时念拧了拧眉,像是做了天人交战般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那双明显带着睡意的双眸完全没有焦距,声线慵懒地呢喃:“宋则之?”

    宋则之俯下身,一个轻吻落在她的额间,低声说道:“我现在要出门跟制片人谈点事,大概中午能回来。”

    许时念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,眼睫颤动了两下,继续睡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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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许时念醒来时快十点了,混沌的意识好一会儿才慢慢清明起来。

    隐约记得宋则之出门前跟她说了什么话?但是具体是什么,她没想起。

    管它呢。

    她将自己好好地拾撮了一番,然后带上给曲嘉容的新年礼物出了门。

    曲嘉容便是曲夏月的弟弟,因为白血病的缘故,被曲夏月安排在郊区的一家私人疗养院休养,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将他接回来小聚几天。

    许时念跟曲夏月汇合后,两人开车前去接曲嘉容。

    快到疗养院的时候,许时念接到了宋则之的电话,问她去哪里了。

    许时念纳闷地问道:“有事?”

    “不是说了我中午会回来吗?你跑哪儿去了?”宋则之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。

    许时念努力回想也想不起来宋则之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,低声回道:“我又不是整天待在家里等你宠幸的嫔妃。”

    曲夏月噗嗤一声笑出来,电话那头的宋则之也有一瞬间的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