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该做的部署都商量好后，曹修文和吴思起身告辞，温珣也准备走，周戢叫住了他。
“殿下还有何事？”
“把姜汤喝了再走。”
“不必了，看这天色，待会儿还会有一场雨。”
正说着，天上惊雷一声，紫色的闪电撕裂了半个天空，风雨欲来。
此刻，就算不想待也得待下去了。
“去我院里换身衣裳。”周戢不容拒绝道。
温珣也不好再拒绝，随他去了梧桐院，才刚进屋，瓢泼大雨倾盆而下，要是再迟一些，都能淋个正着。
周戢去屋里翻出了一件衣裳，温珣抖开来瞧，不甚满意，“太大了。臣记得殿下有些旧裳与臣的身形正合适。”
周戢折回柜子里翻找，半天没找到。
“臣来罢。”温珣记得前世他总习惯把不能穿的旧裳都留着，许是小时候吃了太多苦，那些衣裳都舍不得丢，即使破了小了，就算占着大半柜子也不丢，又不懂收拾，新的旧的全放在一块，乱糟糟的。
温珣嫁进府后，让下人特地把他不穿的衣裳挑出来，放在角落的柜子里，这样平常穿那些新的衣裳也好找，旧的也没丢。
他往角落里的柜子找，一翻翻个准，挑了一件不算太旧的衣裳拿出来，比划了下，看向周戢。
周戢了然，出了里屋。
没多会儿，温珣从屋里出来，周戢这才记起，这是他两年前的衣裳，给温珣穿正合适。
温珣总觉得这布料膈的慌，难受地动动胳膊，打了一个喷嚏。
“快喝汤。”周戢把姜汤给他，“要趁热。”
温珣接过，一口闷了，放下碗，看着眼前与前世一般无二的摆设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甚好。
屋外的雨把昏沉的暮色分割成细条，梧桐叶狂乱地随风扬舞，泥泞的小院坑坑洼洼，雨水涨了几寸有余，若是踩下，定会彻底湿了鞋袜。
“臣还是……先回去罢。”温珣有些不自在，对方不是喜欢说话的那类人，自己心里还有疙瘩，更没与他说话的想法，之前那般闹，现在坐在这里更是尴尬的很。
“雨还很大。”周戢道，这么大的雨，就算撑伞也会淋一身，“你在这，我走。”他看出了温珣的不自在。
“别。”温珣赶忙阻止，自己何来的脸面，刚才让王正走，现在又让周戢走。
见周戢绕过了他，当真说走就走，他一把扯住他的衣袖，道：“殿下，你这样让臣很难做。”
周戢握住了那只手，本想说些话，蓦地皱眉道：“你手怎这般凉。”
温珣想收回手，没奈何被他紧紧攥着，那只手倒是热的很，暖烘烘地发烫，温珣接触到时，才发觉自己身上有些发冷。